第439章(1 / 2)

我是山神 木易 11401 字 4个月前

山西这片土地有着很奇特的地理物貌,山峦之间和高原之上,竟然物草丰美,水流田肥,即适合养马放牧,又适合农田耕织。的确是藏兵和休养的好地方。

令狐占也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些东西说秘密也好,不可外宣也罢,反正令狐垂也拿自己没太多的办法,只要自己不突然某一天宣称要当皇帝,令狐垂就动不了自己,谁让咱是禅让的先王呢,就算是死后,按照惯例,还能加上明帝或者合帝的谥号呢爱谁谁吧。

将碗中最后一口喝下去,令狐占又伸了一个懒腰,示意一旁的侍女,两个小姑娘连忙过来扶他站起身,令狐占揽着女孩子柔软细致的蛮腰,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怎么可能不满意呢前段时间,令狐永长子一战赚取了无上的名声,加之因为将领军权归属的问题,还在长子有过伪罔之语,吓的令狐占甚至想杀了他一绝后患。可是天幸姚长东临死前的那一刀,给令狐永造成了严重的后遗症,可能当时划伤了肠子,又没有特效的药物跟进,可怜的永将军不但没能参与攻破晋阳的战役,要不怎么都说呼延胜这家伙是福将军呢而且伤愈后,随时会控制不住地放出腥臭恶嗅的响屁来,这屁可的确是难闻的很啊呼延胜私下就取笑着说令狐永是”河东臭屁公”令狐永也非常苦恼这件事情,一直想延医问药,可在没治愈之前,很多闻过那可怕臭气的下属及同僚们,是不太敢在他身边站立了,想想一个潇洒俊朗的上将军,河东公,竟然如此尴尬。无形当中,令狐永的声望居然被臭屁给降低了。于是两人之间又恢复到兄弟情深的关系了,这一点当然更叫令狐占满意了。倒是贝绫对小永一直痴心不改,别人退而远之,她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心中的英雄,前几日还听说有了身孕,可喜可贺啊。

不想臭屁了,令狐占还有更高兴的事情,他对太监实在反感,于是身边的侍应全换成女子,在卫兴堡内,除了周边驻防的烈火营将士外,全是婀娜多姿的青春少艾了。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是,鲜卑女子在当时和现在来说的确相貌出众,可是眉眼、身材和骨架都略显大一些,肤色又过白,与他的审美观点稍稍有点出入,本想自民间征一些细眉细眼的姑娘,可刚刚要议这个话题,那个可恶的刘大博士,讨厌的刘大御史竟然以死相逼,这群士人啊,动不动就死谏,可既然我们汉王千岁不想随便让你们这些可爱可恨的文人死掉,那广征民女的事情就”非定天下不议此事吧。”不过看习惯后,他对这些鲜卑女子的感观又有所变化,因为底子的确不错嘛他对女孩子又多有和善,时常还开开玩笑,如果不是有刘光禄大夫这个谏臣在一边烦人的提醒,任令狐占在卫兴宫内如此风光绮旎,缠绵缱绻下去,很快就会堕落成为无道的昏君了。因此即便种种小事情上烦心,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理由能不叫我们的汉王满意了

现在已经是秋八月间了,部分谷物已接近收获时日,他的卫兴堡的主体也接近完工,堡垒分四个区域,外围是用枫柏及当地原有的始生树种构建的迷踪林,林内外均设有若干暗哨游岗,当中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分设三道门六个箭楼。林与堡之间有大片的开阔地带由烈火军的营盘,农人田舍相间设立,既可以随时出击或回防,又可以帮助农耕。堡垒分东堡、西堡两部分,西堡是朝堂议事、摆宴席和远来的大臣、客使居住之用,东堡则是令狐占和三个小王子连同28名侍女仆娘居住的场所。最后则是一处山上自然形成的湖泊,湖中建有明轩、曲桥,是汉王同大臣秘议的地方,平时也是休息玩乐的场所。

今日他要带着群臣在晋阳城到处看看物富民丰的太平景象,大卫汉王府,不忌商贾,往来通商均给予通行便利,他的政策在短短半年内,便使山西境内的景况大为改观。在北朝其他地区仍是一派乱景的时候,这里的街面已经逐渐繁华起来,一班的文武大臣们更是腰包鼓鼓,人人都有钱修建石堡了。

令狐永打出来的撞城郎威名,让身边的群雄一时间不太敢轻易试锋芒。有时候令狐占甚至想,如此偏安一地,也不错嘛。

为了方便管理,他特意在晋阳城秦宫旧址修建了金帐,毕竟卫兴堡属于私密的个人住所,在和平时期,在城里面的金帐中招待群臣更方便些,但主要是卫兴堡现在还是到处的乌烟瘴气,他去住了两个月,结果被呛的喷嚏咳嗽不止。金帐行馆总体建筑群的规模也不太大,围绕金帐分别建立了驿馆,宴馆,马厩,书馆,兵馆和汉王居馆。三省的办公机构就安在了书馆里,而兵馆则同时兼负了军队的驻扎及办事处,散骑常侍李介甫及其管辖的龙骧两营,日常就在这里维护招待及警戒工作。

鉴于木制的建筑易燃的特点,加上汉王几次的提议修建石堡,同时考虑到树种的可贵,因此山西境内兴起了保护树种,修建石房的趋势,在此基础上,高苏文的器匠营逐渐找到了快速修建石制房屋的方法和材料。而那些古老的树林也多有保留下来,成林难,毁林易,多少春秋毁一旦,即便现在没人清楚这其中的奥妙,至少千年以后,这里的百姓会明白如今之苦心的。

晋阳城现在真的很繁华了,不少外地的人流涌近来,甘愿当汉王军的奴隶,以换取衣食无忧的生活,南朝的游商也将那里的瓷器,首饰、丝绸以及药材搬运到这里,好换取那些各式各样的彩色纸张,质地良好的器具,小巧精致的香囊,以及上好的皮革,蒲板牧诸渐离将潞盐提纯后用纸袋包装,除特供政府之外直接投放到市场,逛街时便可以随时买到那些汉人百姓腌制的各类鱼肉酱菜,累的时候还能喝上一碗由汉王推出的蜜豆浆。还有些颇有心计的商人购买了大量的厕纸筹,准备回去后仿制出来,南朝那么多的士大夫,纸筹如此干净方便,要是形成风尚,岂不是发大了。这些人的算计逃不过陈玄机的眼睛,可是令狐占却制止了陈玄机阻碍这些”奸商”的计划,愿意仿制就仿制下去吧,南朝的造纸技艺比自己这里发达很多,何必自找没趣呢,只要全国都改用纸筹,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南朝的一些工匠也幕名前来了不少,在令狐占的提议下,他们联合器匠营共同用牲畜的肠衣鼓气,外缝皮革,套在马车的轮子上,于是雏形的轮胎便发明了出来,加装了轮胎的汉王车轻便快捷,还减少了震动,令狐占兴奋之余亲架马车从东城跑到了西城,搞到刘博士冷着脸拦下他的行架为止,因为在刘宝如的眼中,他的行为就是在恣意扰民,玩物丧志。

令狐占耸耸肩,立刻又想到刘宝如肯定会认为无故耸肩大损他的威仪,连忙跳下车,又想到,刘宝如肯定会认为如此轻佻的动作简直和无赖差不多。哎谁说当老大超爽,前提是身边别总站着刘宝如。于是汉王千岁正正自己头上的步摇紫金冠,掸掸身上刚刚因架车落下的尘土,慢慢的回身,一本正经的对身后的侍卫们说,”尔等将此车送回器匠营,本王同刘大人回金帐议事,突屈典带两队随架便是。”小七吕威盛现在兼镇山营郎中令,也就相当于汉王政权境内的警察总长、监狱总长和税务稽查大队长了,忙死是不会,忙疯差不多了。于是前几日特意从陈玄机那里讨要了六名汉人的文官一同协助他打理这些事宜。令狐占嫌身边随架的人多太浪费,也减少到只有一曲人马了,其中突屈典、突屈贺是吕威盛的堂兄弟,为人厚道忠诚,又都是沙场悍卒,因此现在他的身边警卫就变成了突屈典兄弟了。

来到金帐中,令狐占一愣,自己的一班文武群臣全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似乎都在等着他,他回首看了看刘宝如,老东西脸上挂一副”你才明白找你有急事”的死样。

令狐占讪讪一笑,”刘爱卿小王知道错了,还请刘卿家见谅”

“咳,咳,千岁折杀老臣了”看着老小子老脸窘迫的神情,他心中暗笑原来你老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来以后这样的怀柔技巧应该多用用才是。

“那刘卿家,吾等落座议事吧”

“启禀汉王,小将昨日驿馆内来了一名信使,据其言,乃奉代地西单于刘公卫命,与吾汉王府商讨迎代主脱拔硅之皇叔父一事的”才落座,李介甫便高声禀道。

“怎么,脱拔硅的叔叔在咱们这里吗孤怎么不知道”他一下来了精神,刚刚还想着偏安一地也不错呢,现在这个信使一下便提醒了他,北面还有个蛰伏的老虎呢,最近实在太闲了点,脱拔家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该死,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近期的打算了。

“回禀汉王,脱拔擒卫兴年冬十二月与脱拔硅因一名盗贼的处理生隙,恐被其诛,出奔晋阳姚长东,兴合年二月,同归我汉王府,因其广有钱财,因此置地独守,如不是这个信使,末将还不能知晓”如今李介甫是最习惯他的金帐规则的人,有事情说事情,绝口不提什么降罪责罚的。当然大家也知道,汉王对李介甫那绝对是另眼相看的,所以也只有李介甫能这么神色安稳的叙述事情。

“汉王,那刘公卫,无缘无故的找别人的叔叔,恐怕没有这样乐善好施的道理”一旁的令狐桓接口问到。

“汉王,河间公,小人愚见刘公卫迎擒,明为当有修两家合好之意,实则暗含杀机,想来定是要对代王有不轨之心了”一旁吕威盛的一名助手名叫崔世谋的镇山营郎中,又紧张,又兴奋的说着,令狐占看了看小七,见郎中令微笑冲他点头示意,他便明白了,定是这崔世谋吏才出色,颇受小七的赏识,因此才鼓励他在金帐上发言。

“这位爱卿如何称呼啊”汉王这么和气的一开口,众人心中已然明了,一个文臣将得到擢升了,当初对李介甫就是这样的表情嘛,于是各位公侯大人立刻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手下当中谁人的才干更出色一些,金帐擢升,如今可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不能让与别人了。

“回禀千岁,小人乃山西崔世谋”

“崔世谋,坐下回答便是,孤问你,如今之事,当如何取舍”

“谢汉王,小人以为,今代地主,雄才伟略,若任其壮大,日后必兵锋北入,饮马中原,今日可借此机,随雄兵数万,以相送为名,行王师之举”

“且慢”一旁的令狐韬脸上带出稍许的急色,”崔世谋,你可知,那什翼犍曾娶我的两位族姊为后,按道理,脱拔硅还是本侯的表亲外甥,皇族中也多有娶脱拔氏的女子为妃,两家几代姻亲,如今轻易开启战端,这恐怕”

“还有”一旁令狐桓补充”族叔令狐文,族兄令狐眷,曾替脱拔家杀刘公卫其父刘库仁,权代国政。”

“这些都还算在次”刘宝如一旁接过话头”汉王,显之所为,大逆不道,师出无名。届时到我们侵攻代地之后,后有皇上旨意,必阻我等军行,前有脱拔部的抵抗。即便大事可定,想那刘公卫定不肯与我汉王府更多的好处,王师北上理应三思”

“管他那许多,殿下,只要一句话,杀,俺老韩就去杀了那个擒和什么狗信使。攻,俺老韩定要为先锋军”

“安乐公,计议未定,不可乱语”今天陈玄机正好坐在呼延胜的身边,连忙提醒。可是金帐诸人均是一笑,便不理他们了。

令狐占歪头看了看倒霉的永将军,”河东公,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汉王,河间公,刘大人,要知当年文公为他们脱拔家守家守国,身后却即无尊号,又无封荫,两位令狐后本有子嗣,如今却早成黄土。曾闻脱拔硅此子,乃贺兰部的女人所生。吾以为,以替文公张显功名为理由,攻伐他一下,未尝不可”

“列位大人,李介甫以为,当今乱世,吾不伐别人,别人亦可伐吾。脱拔部久未受兵难,如今定趋兵强马壮之势,日后必为我大卫之患,况且,半年来,士兵们休养生息已久,兵无仗可打,定然要寻衅滋事,近日已渐成态势,如再休兵戈,我汉王府内的治安情况,恐难控制。突屈大人想来有所感受吧”

“是、是,李大人所言极是,汉王,列位大人,小人如今是焦头烂额,那些个士兵,整天叫嚷要打仗,现在没仗可打,居然经常相互械斗”吕威盛立刻大倒苦水。

“那便如此”这些情况刘宝如也是深有体会,并且他近日也察觉到主上有偏安的思想,正好借这个机会唤起雄心也不错,因此便也下定了决心”不如由殿下使人召见那信使及擒,询查好情形再定。如若开战端,理当知会皇上那里,就言,代地亏欠大卫许多,且多有良马,及富有铁铜山矿,并约赠太子宝公一些钱财,从皇上那里讨来旨意,方可北出”

刘公卫的信使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刘金龙,刘金龙来之前,兄长也已经交代了,刘公卫私下同承旨侍中付桓、南部大人长孙秦已经约好,以迎皇叔父的名义从令狐占这里借兵谋反。事成之后,只要给刘公卫一座铜山以及上高王的封号就行。兄长最近的日子极其难过,钱又没有,前途也没有,还经常受到脱拔硅这个小儿的各种刁难,再不举事,刘家的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刘金龙在驿馆这几日,寝食难安,今日他看见了一般王公贵胄聚集在那号称金帐的大房子里,想来肯定是在议论自己的事情。

招待他的人是崔世谋,令狐占摆明了要看看崔世谋的本事,崔世谋也不含糊,短短几天,便全然明了了刘公卫的真实请况。其中最让大家吃惊的是,脱拔硅手下的控弦士居然达到了40万众,看来这狼崽子就快要成形了,这次南部大人长孙秦有众4万,付桓有众3万,刘公卫部有众5万,加起来十三万多一些,如果出其不意还是有胜算的,只是刘公卫等人威望不高,怕不能服众,才想到了借用脱拔擒的名义,擒的旧部只剩下阴山南部的一万左右人马,也是他们想到他的原因之一。

于是金帐中,大家又开始了讨论。

“这三部人马阴为内应,我们出兵8万,攻伐余下的20万应有胜算。不过直取王庭,需要兵贵神速,我观刘金龙,其兄也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恐怕日久,代主就会有察觉”

脱拔部居然有40多万兵卒,这个消息的确是震动了汉王府上下,多少年的乱世经验,使大家一致同意出兵脱拔部,因此具体的行兵方略便是这次金帐的主要议题。

“且慢,现我汉王府有猛虎、神风、羽林、烈火加上龙骧、器匠六军近十三万内兵可用,怎么只出八万”

“喔,河东公,这六军要起码留一军守备,器匠军只能负责粮草辎重,算来的确如李介甫所言最多遣八万人了”

“多谢河间公指点,令狐永想的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李介甫你接着说下去”

“这次可仍以河东公的猛虎军为先锋先克平城,然后留而不动,待器匠营换防后,再行北进;神风军离晋阳后直进叁和坡,结营造寨以待猛虎;羽林后发进阴山,与刘公卫三部接洽,直下贺兰,独孤两部,以断脱拔硅后路;器匠营负责粮草辎重,安守平城以保全王师的退路。另分别自烈火及器匠军中抽出两营连同我龙骧两营殿后行进,视战局而动”

“汉王,这次能否让小人也去,小人的确是憋坏了”

“小七,你当镇山营郎中令挺好的,别去了,到时候韩哥哥给你多带几个贺兰部的美女回来便是”

“啊,汉王,吕威盛在金帐内公然行凶,快治住他”

大事即定,令狐占随即召见刘金龙以及脱拔擒,当他们两人的面威严颁布道道旨令”脱拔部与我大卫令狐天家,数代姻亲,理当和好如磐,然今代主硅,不念旧谊,致使文公子孙凋零,两家令狐皇后无人侍陵,乃愚憨也。又,我大卫承汉制以孝治天下,硅小儿诛逐叔父,致使尊长飘流于天涯,诚大恶也。另,脱拔部不尊我大卫兴合纪元,僭称大魏,伪元登国,实大逆也。今奉其叔父擒为代主,兵檄硅代”

“命令狐永为先锋,领猛虎先锋军,并拜金龙将军为向导军师同河东公同往”

“呼延胜领神风,令狐韬领羽林为中军”

“李介甫协吕威盛共领龙骧并烈火、器匠各两营殿后发兵,送代主擒归乡”

“粮草辎重由高苏文领器匠四营责押”

“本次伐代,汉王并中山、济北、宜都三王,随军亲征。首尊代主擒归政,次则,四王祭扫文公及两宫皇后陵寝,再言卫军替天行道”靠,听刘宝如宣到这里,令狐占心中打了一阵寒战,这都那跟那儿啊,听着义正词严,仔细分辨起来,简直是为了找理由宁肯强词夺理,就擒那个猥琐龌龊的死老头,还能归政令狐文和那两个令狐后,除了刘博士,谁想祭祀啊还替天行道,整个强盗逻辑嘛。

心中想着,表面上还威严无比的,对着众将士挥手示意。

秋日行军,最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无论是令狐永还是刘金龙,皆兴奋异常。令狐永治军不是很严,因此他的猛虎军经常同军纪更差的擒生军私相械斗,所以这次又有仗可打,他和呼延胜均是长出一口气,这些虎狼之兵,是该撒出去咬别人了。

刘金龙对他的兄长还是比较爱护的,当年令狐文杀了他们的爹爹,如果不是尚在幼年的兄长,挺身担负起家族的重担,他们刘家也撑不到现在了。出晋阳后,他随着大军向北沿山脚线疾行速进,加上鲜明衣甲,优良的器械,都让他嫉妒之余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刘家本来打算就是待事成之后安守铜山当个富家翁,兄长这个决定是多么明智啊,即不触怒撞城郎的头脑,又能平安渡世,想清楚这些,他更加期盼早日和兄长汇合了。

平城要成为大魏的国都,还要等二十多年,如今只是一个高原上的小土城,往东是三处活火山,经常向天空冒出阵阵的黑白烟气,因此被认为是天龙的居所,在此建设城堡,也有震驻龙神的意思,所以庙宇很大,城防却差,连居民带守军只有不到三千人,就是这样,令狐永仍不想强攻,他对身边的刘金龙说道”将军,可否有把握赚开城门”

望着这个满身上下包裹在浓烈花香气味里的猛虎将军,刘金龙心中暗骂了一句人都传令狐占有龙阳之好,这令狐永如此妖诡,难不成和令狐占是龙阳伴侣嘴上却说”将军明见,平城日常会有牧民前来祭祀龙神,小人愿领几百军士扮成牧民,前往城中为内应,一举格杀平城乌丸,使大军今日便入城”

“如此甚好,将军就不必冒险了”令狐永对着令狐无谋说道”无谋你领两队人按刘将军刚才所言办理去吧,届时举火为号,我亲领猛虎大军攻杀进去”

也许是休养的半年全用来积攒杀气了,令狐无谋的手段极狠,在轻易找到平城乌丸的帐篷后,他自己亲领一队人马冲杀进去,见人就杀,转眼间就血流成河,四外散逃的士兵被埋伏在外侧的另一队卫兵弓弩射杀。之后懒的多走动,直接把几个帐篷点燃。

时间短到,平城其他的居民初还以为是失火了,前来救火,结果被杀出感觉的他也直接下令又屠杀了好多。令狐永和刘金龙进城后,也被血腥气吓了一跳,令狐永当着刘金龙的面,拿马鞭抽了令狐无谋十几下,同时宣读汉王令旨,本次王师,不可轻易屠杀当地居民,违令者斩无赦。说完还乍乍呼呼的要杀了令狐无谋,一旁机敏的刘金龙,看看令狐无谋满不在乎的神情,再看看身边猛虎军士瞪他的眼神,连忙出面当合事佬,替那个疯狂的屠夫求下性命。于是平城四百多条人命这口大黑锅,被顺理成章的推在了刘氏兄弟的身上。

按下这边令狐永修缮平城防务等待高苏文部前来接防不表,再说呼延胜的擒生军神风大营。

这次李介甫定下的方略,乃是三箭齐发的计策,虽然令狐永部被叫做猛虎先锋军,但实际上三个人带领各自的部队,平行进击,分别扼守住三处要地,而相对于平城的退路,阴山的阻击,呼延胜进逼叁和坡才是硬仗。

这些日子来,人人都道令狐永是鬼将,李介甫是苦将,令狐韬是佐将,他则是福将,言下之意便是他和令狐韬比不上前两位,这让有着擒生军称号的他实在是羞怒异常,他本人这次非常感谢李介甫定下的方略,使擒生军有了独挡一面的机会,让大家都瞧瞧咱头狼的本事。

因此他才出晋阳,就下令留两营率同军中杂役后面慢慢行进,自己领着四营人马,一路上穿山凿路,星夜兼程。

他打通的山路在被李介甫知晓后,连夜请下汉王旨意,严令他后面的两营及杂役沿途毁掉。这些情况他呼延胜当然是不知道了,结果在后面两营士兵和杂役还在毁路的时候,他已经在济水河畔结营造寨了,因军令所限,他不敢再深入求战。

便在周边地带干起了劫掠的老把戏,此时正是谷麦收获的季章,他等乡民先收好粮谷,再行掠抢,又省心,又省时间,效率非常高,只是有一件事情比较麻烦,就是出来的时候,汉王严令不许屠杀百姓,他最后想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办法,把成年的百姓绑在木桩上,然后远远的放在济水对岸,再让那些小孩子去其他部落报信求救,这样一旦开战,便不是他轻进了,而是别人来主动找他,而且百姓们被解救下来,不死也无力参与战斗了。没办法,谁让汉王故意忽视了草原的牧民和战士没什么区别这个道理呢,不让屠杀,只好行此下策了。

于是,在令狐永没赶到与他汇合前,在擒生军本部军马尚未合兵前,在很多弓弩器械还在杂役的手中前,他居然等来了脱拔硅的到来,而跟随脱拔硅大军前来的居然就有付桓和长孙秦两个人。头狼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头狼肯定会发自内心的狂笑俺老韩的确是福将脱拔硅此时只有二十岁左右,但他的帝王之术已经趋尽完美了,要说有不足的地方,就是逼迫人的手段太不留余地,时间也过长,结果引的这些人有充分时间暗自勾结,商讨计议。

原本再给他十几天的时间,他完全有可能发觉叛乱的迹象,但是呼延胜的手段太毒,望着那些年幼的小牧民,饥寒哭泣的惨象,他联想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小时候的艰辛、磨难和世态炎凉锻炼出了他铁一样的心肠,他可以一面向令狐垂借兵要钱,准备同时征杀曾在小时侯收留并抚养他的独孤部,和自己母亲娘家的贺兰部,一面已经制定出十年的长远打算,头一步跟着卫军学习行兵布阵,锻炼士兵,接着联合令狐占的汉王府,击灭令狐垂,然后回兵再杀令狐占。

可是现在令狐占的部队突然出现在叁和坡,还宣称什么要让叔父代替自己,同时又提出要祭扫令狐家陵墓的可笑要求,加上呼延胜决绝的手段,这些都让他又惊又怒。连忙带领能带的全部人马来到了济水河畔,与呼延胜的营寨隔江相望。此时他还不知道平城已经陷落的消息,同时另一只部队正绕远路奔阴山而去。一张大网,或者说是一个口袋已经悄然收紧,身边更是有两把钢刀已经出鞘,正等待最佳的时机,好一击而中夺取他的性命。

呼延胜用兵也有他自己的特点,他才不管什么半济方可击的道理,济水河宽而深,轻易不好通过,于是他直接在河水的南岸起了一道土墙,每隔40步放置五名士兵,这样连绵十几里的河岸上,全有兵士拿着手持弓描对着对岸,每人后面都备有战马,以便随时可以收缩阵型。然后在人弓长堤的两段分别安排两曲的人马警戒,剩下的士兵也分成四五块,随时补充出现的缺口。

在观察完对面的脱拔部的行营后,他扭头对着亲兵曲长说”叫小的们戴上狼皮头盔,每天在营盘里面来回跑上几圈”